吴敬中是不是比峨眉峰的余则成潜伏得更深的“雪山”?这样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。因为以吴敬中的老谋深算,他不可能不知道余则成的真实身份。在余则成多次险些暴露的关键时刻,吴敬中都面不改色地帮助他掩盖过去,甚至还亲自下令要除掉长期怀疑余则成的马奎。这种表现,不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另有隐情。
吴敬中之所以维护余则成,未必是出于同情,更可能是为了保全自身。余则成一旦出事,牵连出的势力盘根错节,必然会引发巨大震荡。觊觎天津站站长位置的陆桥山和马奎,随时可能趁机翻脸动手。吴敬中作为老资格特务,人脉深厚,保命自然不难,但他多年搜刮来的古董、金条和美金,恐怕就要被郑介民与毛人凤顺势收入囊中。
说到这里,不少人可能要问:军统和保密局的最高权力在戴笠和毛人凤手里,郑介民凭什么插手?这就得回到历史背景。戴笠虽然是军统实际掌控人,但职务上只是“少将副局长”,因为资历不足,上面挂着几位“牌位局长”,如贺耀祖、钱大钧、林蔚,他们只挂名不管事。戴笠虽位列少将,却能挂中将衔,算是职务军衔的特殊待遇。直到戴笠去世后,他才被追认为中将。而在1946年,郑介民直接被任命为军统局局长,这让他成为军统最后一任局长、保密局的第一任局长。毛人凤在职务级别上,长期都在他之下。由此可见,郑介民在军统、保密局的地位不可小觑。
展开剩余65%再说回吴敬中。他几乎见证了军统、保密局的兴衰。从莫斯科中山大学的留学生涯,到后来的叛变投敌,他的人生轨迹极其复杂。在留学时,他和蒋经国同班,关系亲近。后来归国后,他成了戴笠的得力干将,担任临澧特训班高级教官,又在老同学郑介民的情报机构任职,靠着人脉关系在军统一路高升。他在东北时大发横财,后来转战天津,同样利用汉奸势力捞得钵满盆满。吴敬中极擅长送礼,以“礼轻情意重”的名义,用金笔、西服拉拢上层,其实全是崭新的昂贵物件。
电视剧《潜伏》中的吴敬中形象更为复杂,但他不可能是“雪山”。因为叛徒身份的人,通常只能成为红队的清除对象,很难再被策反。吴敬中在一次关键场景中的表现,恰好暴露了他内心的矛盾:秋掌柜被捕后自尽,吴敬中庄重地系好风纪扣,以军人最高礼节致敬。这种危险的动作,若被有心人抓住,很容易被定为“同情敌人”。
然而,凭借他深厚的人脉,郑介民对这种小动作也只能一笑了之。因为吴敬中并非单纯的特务,他更懂得如何在江湖中维持平衡。他既重情义,又懂得利益均沾,收藏所得必分一份给上峰和同僚,借此稳固关系。正因如此,不管是陆桥山、马奎还是李涯,终究都只是跳梁小丑,根本撼动不了他的地位。
吴敬中一生精于算计,但他也有自己独特的坚持。面对昔日战友,他选择用一种危险却真诚的方式表达尊重。这种真性情反倒让他在险恶环境中更显从容。他清楚自己要什么,也清楚能得到什么。正是这种看透本质又敢于表现的态度,让他在军统、保密局的漩涡中始终稳如泰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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